车手的头部到底要不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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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F1车手比安奇和IndyCar车手贾斯汀·威尔逊均由于在比赛的过程中头部受重创而离开了人世,比安奇在前年日本站的比赛冲出赛道撞向吊车,昏迷不醒,并于9个月之后终未能挺过来。威尔逊被飞起的碎片砸中脑袋,昏迷不醒并于次日身亡。

全球车迷,包括其他车手在他们昏迷后祈福,在车手身亡后致哀。赛车界加强车手头部保护措施的呼声越来越强,最终梅赛德斯的Halo头部保护方案以及红牛车队的Aeroscreen的头部保护方案出炉,试图解决或者改善赛车的安全问题。

每年的5月1日,全球各地车迷都会怀念塞纳这位伟大的车手,众多媒体也会播放塞纳的纪录片,伴随着背景音乐,甚为煽情。

而这些逝世车手的家人在得知车手致命事故的消息和车迷的感受一定不尽相同,其实没有什么语言能够完全形容他们的心境。车迷失去了一个车手,会继续热爱赛车,甚至会更加热爱赛车,而那些逝世的车手家人在失去了自己的至亲会恨透了赛车,至少在某段时间。例如比安奇父亲曾表示没有看过儿子的事故视频,也曾表示不会再观看F1比赛(虽然在那次悼念比安奇的匈牙利站看过后来唯一一次比赛)。

F1车手Roland Ratzenberger于1994年4月30日先于塞纳一天死于圣马力诺大奖赛的排位赛中。时隔22年,Ratzenberger的父亲表示他和妻子目前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我已经接受了事实。事后想来,我的妻子和我经常想‘如果Roland变成瘫痪了会怎么样?’或者可以想想迈克尔·舒马赫可怕的命运,这也许也有可能发生在Roland身上。所以你能够想象得到更糟糕的情景。”
Ratzenberger也是一名F1车手,但我们有几位F1车手呢?我们会永远记住塞纳这样伟大的车手,但塞纳只有一个。比安奇能否在22年之后得到塞纳般的悼念,我想答案不言而喻。

比安奇之死打破了F1自从1994年以来没有车手因事故而死的纪录,这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赛车已经足够安全了。然而,让我们来看看同样是开轮赛事的IndyCar,自从1992年以来,已经有9位车手丧命。其他不热门的赛事就算出现了车手因赛车而丧生的,很少有人能知道,比如去年7月份,MotoAmerica赛场两名西班牙车手在比赛的第1圈出车祸不治身亡,一名是35岁的Bernat Martinez,另外一名是27岁的Daniel Rivas Fernandez,我想他们的名字很少会有人记住。去年的10月份,在苏格兰本地的一场名为Mull Rally的比赛中,一名领航员在一次事故中丧生,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些都是有媒体报道过的,那么那些没有报道的赛事,是否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F1处在赛车运动金字塔的顶尖位置,自然背负着巨大的舆论压力,然而,对于将要采取的车手头部保护措施的计划,也会出现不同的观点,比如F1掌门人伯尼曾说:“这是一项危险的运动,没有人希望有伤亡情况,但是人们喜欢去马戏团看走钢丝的表演。它本来就是危险的。他们不想看到有人掉下来,但是这可能会发生。”

作为既得利益者和旁观者,有如此观点可以‘理解’。但可悲的是有车手也对将要采取的安全措施持反对态度,意思就是怕死就不会参加赛车运动。

如果是一位万众瞩目的车手,人生境界或许会升华到一个很高的层次,塞纳的”要么完整的活着,要么死去”展示了大无畏的精神,但在兑现“承诺”之后,所有的痛苦都是由家人承担(比如布鲁诺-塞纳是经过了多少周折最终才得以继续从事他所热爱的赛车运动),不是自己,也不是车迷。如果车手的家人也表示可以不畏牺牲,那另当别论,可惜笔者尚未知悉有哪位车手的家人如是说。

人虽然不能为别人而活,但不能不为自己的家人而活着。

所幸也有FIA高层以及很多车手对改善赛车安全性持完全支持态度。

FIA赛事总监Charlie Whiting表示F1只需要“看起来”危险,而不需要真正的危险。他说:“当你看赛道上的车子,只有当它冲出赛道了你才能意识到它们有多快以及会造成什么破坏。车子将仍会看起来危险。我们的工作就是尝试把他们做得看起来危险但实际上不危险。”

初为人父的罗斯伯格希望那些对F1采用座舱保护持有反对意见的‘憎恨者’最终能够‘释怀’,他说:“我们需要它——这是我们这项赛事目前已知的最危险区域。我们知道这对于纯粹主义不够理想——但我们自己就是纯粹主义者,所以我们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作为一项竞技运动,未必非要把危险性作为一个必要元素,或者说‘危险’的上限仅仅是指受伤,而非毙命。诸如游泳、马拉松、自行车等竞速运动也可以说是危险运动,但这并非致命性的危险运动,虽然也能偶尔听到马拉松赛场出现运动员毙命的情况。赛车在弯道或者直道超车、或者缠斗的时候未必非要把车子撞出去才叫精彩。历史上在赛道上出现惨烈车祸的情况不计其数,作为看客,看到的也许是所谓的精彩,但作为车手,也许就是生命的全部,而作为车手家人,是一辈子。

目前尽管梅赛德斯的Halo方案和红牛车队的Areoscreen方案都存在一些问题,也许最终两种方案都被抛弃,但千万不要说维持现状,因为赛车门票上写了“赛车运动是危险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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